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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生成与人类未来|斯蒂格勒与技术哲学的未来

【论坛五号话题】斯蒂格勒与技术哲学的未来

2020年8月6日，法国哲学家斯蒂格勒逝世，引发全球哀悼。在中国，媒体的纪念活动已经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文化事件。斯蒂格勒之死引起了人们对技术哲学的关注。技术哲学的未来是怎样的？无论如何，斯蒂格勒追赶新技术革命浪潮的精神，值得我中国技术哲学的同仁们认真研究：现在的时代是技术时代，哲学应该有所回应。毫无疑问，当代中国的技术发展走在世界前列，其工程领域首屈一指。中国的技术哲学研究可以利用自己的国情，继承传统，推陈出新，在世界学术界赢得应有的重视和地位。围绕上述问题，本次论坛特邀中国社会科学院段卫文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刘永谋教授、上海交通大学颜教授、复旦大学杨庆丰教授以南北合作、京沪对话的形式，从不同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刘永谋教授的《技-艺反思的“法国潮”》鸟瞰当代法国技术哲学的兴起和现状，引起国内学术界对法国技术哲学思潮的关注；段卫文的《数字技术突变与一般器官学药方》阐述了斯蒂格勒对数字技术突变引发的新一轮无产阶级化和系统性无知的分析和对策；颜教授的《技术与时间中的记忆线》借助斯蒂格勒在《技术与时间》中对记忆的研究，探索数字技术背景下的人类记忆、数据记忆和人类未来之路。杨庆峰教授的《斯蒂格勒、数字人文主义与人类增强》分析了斯蒂格勒对当代人类增强技术研究的哲学启示。

伯纳德斯蒂格勒，1952年4月1日-2020年8月6日

技-艺反思的“法国潮”

刘永谋(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

斯蒂格勒去世后，媒体、艺术界、文学研究界反响强烈，而世界技术哲学反响不大。斯蒂格勒被认为是世界上的技术哲学家，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技术哲学家，甚至称自己为“超哲学”[1]。然而，他成功地帮助技术哲学，尤其是法国技术哲学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就提高技术哲学的曝光率而言，斯蒂格勒和拉图尔做出了同等的贡献。但是两人在技术哲学领域的评价却大相径庭。他不像拉图尔那样被法国人公认为顶级知识分子。总之，“斯蒂格勒之死”本身就是一个有意义的事件。

Mechem曾向美国技术哲学协会的电子期刊Techne提出发行特刊纪念斯蒂格勒，但最终未被接受。很少有美国技术哲学家甚至哲学家关注斯蒂格勒。从全球来看，制度技术哲学的影响性发展主要以美国、德国、荷兰和中国为代表，而法国是否拥有重要的技术哲学学术共同体则值得怀疑。

事实上，法国学术界对他们是否有技术哲学的传统一直存在争议。虽然法国技术与哲学学会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初，但到目前为止，技术哲学还没有成为法国学术界公认的哲学分支。2017年，研究所联合创始人丹尼尔切雷祖勒(Daniel Cerezuelle)在全国人大哲科会议上发表演讲，并与当时正在访问的拉图尔进行了沟通。他在发言中承认，该研究所在过去10年里基本处于休眠状态，直到最近才开始恢复。拉图尔是当代法国科学技术哲学领域的标志性人物，一般被归为科学知识社会学(SSK)传统。他的椅子也在社会学的研究中心，所以有点不愿意叫他技术哲学家。

但组织体系进展缓慢，并不意味着法国对技术问题不够重视。法国思想家并没有忽视对技术的哲学反思，但很难说有一种特殊的技术哲学研究传统，这就是主

从笛卡尔开始，通过百科全书派、圣西门、孔德、柏格森、巴什拉、科瓦尔、康吉兰，到福柯、德勒兹和利奥塔，法国科学史的传统可以说占据了法国思想的一半。在法国科学院，福柯担任思想史的主席。他认为，在当代法国哲学中，以巴什拉、科瓦莱和康吉兰为代表的“知识哲学、理性哲学和概念哲学”形成了与“经验哲学、感觉哲学和主体哲学”相抗衡的局面，后者以萨特和梅洛-庞蒂为代表。[2]

法国是社会学的重要来源。圣西门和孔德对社会学的创立做出了巨大贡献。后者于1838年《实证哲学教程》年首次提出“社会学”这个名称，确立了社会学的基本框架。之后，涂尔干、布迪厄、拉图尔在社会学上声名鹊起。圣西门在技术和工业的研究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此后，科学、技术和知识成为法国社会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以拉图尔为代表的SSK“巴黎学派”的兴起就是证明。

在以上两个传统中，技术得到了充分体现。今天公认的法国技术哲学家，如埃吕尔、西蒙东和让-尼科(Do)，他们对中国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