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农民生活资讯网 >> 文学 >> 田《美满》 |小

田《美满》 |小

发布于:2021-01-07

《美满》,鲍丹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332页,56.00元

中国人相信家庭,准确的说是体面的家庭。好的生活一定要有合适的节奏,包括适龄结婚,按时生育,父母子女,这些都是宇宙正常运转的前提,也是人类一切活动的大规模设定板。如果生活中有什么值得写进小说的,那一定是意外溢出了设定板。

二十年前,史诗小说曾一度流行。家庭跨越了几十年的悲欢离合,写作的对象是风云变幻和社会革命。相反,家庭成员无所谓,只要安排好承担大事件的重量。《美满》的写法完全相反,没有意外,没有异常,没有乱流,只是普通的生活一针一针编织。九个故事里,轻豹密密麻麻,顽固不化。小探照灯一寸一寸地打在风景板上,凝视着,描述着,判断着。想想你一秒钟能转多少圈,豹子会用多少空间来记录。

大事自然发生在平凡的生活中。但对于《美满》的作者来说,重大事件只是故事的开始,接下来是漫长而无尽的时间。《山河》是关于非婚生的。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儿,在她的想象中勾勒出父亲的存在,逐渐发现故事的真相,最终在想象和现实中与父亲分道扬镳,重构,某种意义上甚至理解了母亲二十多年的生活。《父母》以一个恶性校园伤人事件开始,讲述了一位母亲在失去独生子后如何重新发现自己的身体、空间和时间。轻豹的叙述节奏很快,但带有一些疏离感,比如重新叙述,总是定义判断,不断的小讲小话(就像《父母》的主人公“妈妈”)。

《美满》的一个重要主题是生育。几乎每一篇文章,作者都大声问生育的意义,每一篇文章的回答都不一样。《女儿》年的出生是他和她分开的一条缝。《养生》年末,生育显示出一丝救赎,但这个答案却是那么不靠谱,明显犹豫不决。《山河》的生育率更像是一个传统的周期,或者是一个答案未知的谜题。更多时候,生育带来的是咆哮的复杂回声,比如《过火》 《父母》、《乱世佳人》。生育是家庭生活中一个盘旋的主题,或者说是建立家庭的必要条件。也许这个题目太厉害了,经常被认为理所当然。带着好奇和焦虑,苍白的豹子又一次问了关于自然生活方式的问题,跌跌撞撞地展示了真相。

《美满》尝试新风格的雄心令人印象深刻。《养生》以一种很不舒服的翻译风格开始,可以从句子结构到单词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回英语。然后是主人公的独白,另一种风格,独白滔滔不绝,与翻译室微妙互动。风格本身就表现了主人公的空间和情感的差距。这种尝试如此成功,以至于造成了深深的孤独。《过火》是另一种风格。情感包裹在方言词汇里,平淡内敛。《女儿》据说是最难读的一个,但可以说最能表达作者的语言风格。《女儿》描述了一个混合了气味、光线和图像的模糊场景。故事的主人公在半醉的瞬间回忆起过去。反复思考多次的情节闪现新的解读,往事重现。英雄反抗并感到惊讶。苍白的豹子断句,把渺小不稳定的感情连在一起。

小说的语言风格直接关系到描写的对象。与古典小说相反,故事是苍豹最在乎的东西。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小说在人物命名上故意粗心。对传统小说写作风格的另一种彻底反抗。除了《过火》中的家庭,都是代词或类似代词,如嘉里、家明、李小姐、李夫人、爸爸、妈妈、我、她、何。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情感,感情,关系。《美满》描绘的是海面上船后长长的水痕,是后骨源源不断但没人能听到的声音。一个场景,一个判断,反思判断,再评论反思。豹子就像一个过度敏感的孩子,精力充沛,能捕捉到空气中的每一个信息素,对世间事物充满了孜孜不倦、略带失控的表达欲。

短篇小说的难点在于结构。作者抛开了情节的局限,把重点放在思想和意图上。这种表达方式如果不加约束,很容易导致结构松散。《乱世佳人》的三个部分中,“小李”在结构上似乎是不可或缺的,但在表达上却很薄弱。最严重的问题大概是《你还记得在上州给我变魔术吗》。作者使用冗长的独白、对话、插入的故事和层层嵌套。但是因为他无法控制插入故事的节奏和关联性,所以显得软弱冗长。

轻豹在结构上的另一个大胆尝试是不断插入其他文本。比如《女儿》中的小镇Whittier,通过引入复杂的复杂描写,引出小说的高潮。但更多的时候,插入的文本出现的突然而密集,不太在意引用和呼应,让人怀疑其真实含义。《旅行家》和《你还记得在上州给我变魔术吗》中的引用尤其猖獗和支离破碎,挑战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结构。

苍豹探索生活中最常见的地方,是平淡、荒诞、离奇、不寻常的。没有那么多光

豹的小说是对生活的转译,不如说她的故事与生活形成互文。大量可识别的现实中的细节,正是小说所描述的故事的注释,文本与生活相互说明。只是这互文偶尔失控,注释的重量压过文本,使读者疲累而失去线索。然而淡豹的尝试值得肯定。当我们想要讲述新的故事,就需要新的语言。在小说的后记里,淡豹说,“这些小说,里面出现‘黑头’五次,‘尼采’和‘阿尔都塞’各一次,‘鼻毛’两次,‘洗牙’两次,‘蒸脸’一次”。我注意到的是,九篇小说里,出现妊娠痒疹一次,盆底肌肉一次,妇科疾病一次,孕期失眠一次,还有飞机上反复跑洗手间的上了年纪的妇女,没有时间出轨的家庭主妇。淡豹若无其事地把这些细节放在故事的底色中,琐碎的肉体的痛苦,可见的不可见的焦灼。如果过去没有小说描述过它们,那么就该创造一种新的语言,重新塑造漂浮感与力量感,重新书写痛苦的形态。

在《乱世佳人》中,李先生临终前病房的窗外,电线杆吊着一轮黄澄澄的圆月亮。让人想起《倾城之恋》中浅水湾饭店窗外那被藤花挡了一半的月亮。或许是同一轮。然而月光照亮的不再是传奇,而是一对平凡夫妻。

标签: 带着 小说 故事
最新文章
猜你喜欢
本类推荐
TOP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