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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红|马王堆礼仪反思中的艺术

发布于:2020-12-15

礼仪中的美术 马王堆再思

巫鸿

(陈星灿译 巫鸿校)

本文最初发表于吴红的著作,阎正、王睿主编,阎正等译:《礼仪中的美术——巫鸿中国古代美术史文编》,北京:生活、阅读与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第101-122页

1972年发掘的马王堆一号汉墓被认为是中国历史上最壮观的考古发现之一(关于这次考古发掘的最完整的报告,见湖南省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到目前为止,大量的作品集中在墓的年代、墓主人的身份、墓的结构和各种陪葬品,以及保存完好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女尸和著名的丝绸画。但争议最大的是——作品,堪称马王堆艺术,尤其是关于帛画的内涵和作用。1983年,杰罗姆西尔伯格尔德(Jerome Silbergeld)在《早期中国》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评论了近十年来关于丝绸绘画的热烈讨论,同时否定了几乎所有以前的解释。他对将帛画内容与古代文献联系起来的普遍做法提出了质疑,这导致了对帛画的解释和阅读上的分歧。“我们真的能相信,如此精美无瑕的画面是在如此零散的文献背景下创作出来的吗?一个图像来自这个文档,另一个图像来自那个文档?”学术界对帛画功能讨论的考察,也使他悲观地慨叹:“除了努力搜集和运用文献资料外,帛画在丧葬仪式中的具体作用,图画的大部分内涵和意义,图画与丧葬仪式中的功能的联系,甚至帛画的名称,都还没有确定。”

谢博克的论文已经发表了十年,然而,没有新的研究回应他的挑战。因此,尽管马王堆帛画在中国美术史上的重要性一方面从未被怀疑,另一方面它在美术史上的地位仍然是暗淡的。以前关于丝绸画的符号和功能的解释,虽然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但并没有进行重大的修改,仍然很受欢迎。本文旨在对谢的质疑提出新的解释。虽然来的有点晚,但是力求客观,所以也希望更能被接受。这种新的解释是基于两个简洁的方法论假设:(1)帛画不是独立的“艺术”,而是整个墓葬的一部分;(2)埋葬不是现成的建筑,而是丧葬礼仪的产物。基于这种方法论上的考虑,本文的研究侧重于随葬品(包括帛画)、墓葬结构与仪式过程之间的内在联系,并不准备对马王堆帛画中的意象进行一一重新解读。我将按照墓在仪式中的使用顺序对墓的各个部分进行分组分析,进一步探究各个组或单项的存在依据。在这个分析中,我将抛弃一些有影响的理论。比如我们会发现,马王堆的帛画既不是用来为死者唤起灵魂的,也不是用来表现灵魂升天的。而且无论是帛画还是整个古墓,都不缺乏清晰一致的立意来表达来世。坟墓的设计是“多中心的”。死后,世界被视为许多独立部分的集合,这些独立部分由坟墓各单元中的随葬品和图像来象征。了解这一特征,我们会发现马王堆汉墓与其前后期墓葬不同,代表了中国早期艺术和宗教的一个过渡阶段。

什么是“招魂”?

根据《仪礼》和《礼记》的记载,汉代的死亡仪式是在招魂(或“平反”)仪式之后进行的(学者普遍认为《仪礼》写于东周晚期,《礼记》写于汉代。但两部作品中对丧葬礼仪的描写是密切相关的,为重构这一礼仪提供了补充材料。一个垂死的人被放在地上,他的身体被一块大布覆盖着。然后,巫师(所谓的“福哲”)抱着死者的衣服爬到他的屋顶:“在北方招衣服,就是高某福。第三,之前把衣服放低。篮子是用来从梯子上升起给尸体穿衣服的。”

这个记载和另外两个被称为“招魂”和“大招”的巫术咒语被学者们广泛引用,作为证明马王堆帛画功能的依据。比如刘敦元写道:“(古人)认为要用衣服来唤起灵魂,并附在身体上,才能埋葬.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帛画之所以呈T形,以‘衣’命名,就是从这种‘招魂救魂’的习俗发展而来的。”(余、等其他学者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这段话包含了两个内在相关的结论,得到了许多当代学者的认可:(1)招魂仪式是葬礼的一个组成部分,目的是带回“死者”的灵魂;(2)马王堆帛画是招魂用服的另类形式。然而,这两个结论并不准确。按《礼记丧大记》:“只有先哭,再死。”郑玄注:“气绝而哭,再哭,不归,可为死。”显然,招魂仪式不被视为葬礼(或“死亡”)的一部分:它不

标签: 帛画 马王堆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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