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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2020年书单

发布于:2021-01-12

作者苏华是唐明大同南郊人。

《万里筹边》,马和田,刘铁成王志豪主编,商务印书馆,2020年3月

马贺天(1887-1962)山西芮城人,是我国近代边疆研究和边疆历史地理田野调查的著名人物。他的《内外蒙古考察日记》(南京新亚社),由戴冀涛和于右任作序,傅毅出版,即“风靡全国”,促使中国人对北方有了更多的了解。(黄芬生《甘青藏边区考察•序》)1928年,马贺天被任命为兰州中山大学第一任校长,不久后辞职。但兰州大学在“兰州大学英语保存一百年”中给了这位前校长一席之地,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命运”和中国的边疆问题,恢复了他应有的学术地位,让我深为敬佩。这本书的编辑刘铁成和王志豪写了一个很好的《导言》,对本报、教育家和边疆史地研究者的诸多贡献给予了全面的指导。我最看重的是马贺天的回忆文章和老套的诗词,还有1917年写的《山西票庄之过去与现状》。近年来,马贺天的《内外蒙古考察日记》 《甘青藏边区考察记》等多部老作品被整理出版,但《蒙古志》301001《东北考察记》以及西北地区发展起来的许多文章似乎仍有整理出版的必要。

《朝鲜亡国惨史》,乐康,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7月

《从西郊到南郊:北魏的迁都与改革》,乐康,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7月

我在平城南郊的唐明附近住了十多年。虽然不能统治历史,但他对历史学家关于北魏平城时期的著述有着天然的关注。20多年前看了米文平的《从西郊到南郊:北魏的迁都与改革》(山东画报出版社,1997年),乐观怀疑嘎仙洞是“拓跋鲜卑居住的旧市石室”。在介绍乐康的书时,我看到他对鲜卑是最早发祥地的说法有“保留”。“顶多只能说嘎仙洞是五世纪拓跋族考虑的祖籍”,他觉得很有历史感,很专业。

在“拓跋魏国本”一章中,乐康明确给出了平城“王畿”的范围:东至代县(今河北蔚县),西至良乡(今山西右玉),北至沈河(今大同阳高),南至银关(今山西代县北),几乎覆盖了整个桑干河流域,也就是当年拓跋联盟活动的南部地区,这片面积约3万平方公里的“王集”之地,传统上称为“巴蜀”拓跋珪为了巩固首都,保证吉冈的安全,采取分家割据,异地定居;把新征服地区的重要士绅迁移到平城;将与拓跋族关系较少的部落置于固定封地等一些措施,导致平城出现了“代群”居住。作者强调,“代仁集团”是拓跋发展史上划时代的事件:没有“代仁集团”,就不可能形成常备军,更谈不上形成定都定境的“国家”。乐康提出的“代群”思想,对拓跋王朝前期如何进行国家基础设施建设,重组权力核心具有重要意义。

在讨论孝文帝的汉化改革时,乐康注意到祭祀仪式的改革实际上是这场汉化运动的起点。他把祭祀仪式是在西郊还是南郊举行,作为是否真的汉化的一个醒目标志,因为代表北亚草原游牧文化的拓跋人的祭祀仪式在西郊,而汉正统王朝的民族祭祀仪式在南郊,祭祀仪式的名称是“从西郊到南郊”。

《鲜卑石室寻访记》,李广主编,商务印书馆,2020年8月

《吴雷川日记》,李广主编,商务印书馆,2020年8月

2017年,商务印书馆将吴雷川的《吴雷川日记》(青协出版社,1936)列入《中国现代学术经典丛书》重印,吴雷川这位“真理的见证人”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又是今年

推出《吴雷川日记》,使读者可以走近其内心世界。不读名人日记,不知阅读日记之美妙。在此之前,我不知吴雷川还有一本计划写的书和一本不知最终完成了没有的书。计划写的书叫《基督教在中国的前途》。1943年1月25日,他详拟了大纲篇目,一天后“顷思此书名,似觉庞大而笨重,不易组织紧密,且将与旧日所写《基督教与中国文化》及《墨翟与耶稣》两书有重复,故拟改用书信体发表。即仿朱光潜《写给青年的十二封信》体载而增多篇数,较为灵活”。殊为可惜的是,这一写作计划因卫理公会方慕其前燕大校长和前清翰林书法名,请其写录20多万字的《新约全书》而中断。如果书写完毕,这一“将来在基督教经典永久流通”的写刻印本,想必会载入中西典籍交流和传播史。

《箭正离弦:〈野草〉全景观》,阎晶明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9月

《箭正离弦:〈野草〉全景观》,阎晶明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9月

2020年6月到京,见阎晶明先生,知其在防疫期间写了一本书——“《野草》本事考”,而且完全是笔写手书,为得是释放被压抑的心情并借助已经点燃的文字的力量,从《野草》已被固化了的“诗与哲学”的背后,“寻找一点本来的俗事依据,以证明《野草》其实并非空降的诗文”。等我看到这本“本事考”后,却为书名的“《野草》全景观”所疑惑,既“全景观”又“本事考”,该是怎样的一个作法?直到通读了全书,才心悦诚服。原来,他是以阅读鲁迅得出的提纲挈领似的锦句“作文通常具有本事起因,文章却从来不就事论事”进行的,即把回到“那个时候的事情”的本来面目作为本事梳理解读的基本要素,再杂糅进“从不就事论事”的全景实证观察,激情澎湃、一气呵成地作就了这本充满了现场感的解读著述。从叙事文本上,阎先生以“本事”为追从,把《野草》与鲁迅所经历的现实之间所有有史可据的关联,做了一次“野草”在动感地“疯长”的专门解构,由此,过去那些抽象晦涩难懂的篇章,便成为一个个非常好看的“好的故事”。

更难得的是,他对日本新一代鲁迅研究者、九州大学大学院言语文化研究院副教授秋吉收的观点,做了必要的“辨正”。面对一向以“言之有物,考据有论”的日本鲁迅研究界的代表人物,敢于进行商榷或者说是不客气地批评,仅我所知,少之又少。因为这不但需要激情和勇气,还必须有熟烂于心的证据。

《微妙的革命:清末民初的“旧派”诗人》,[美]寇志明著、黄乔生译,北京三联书店,2020年9月

《微妙的革命:清末民初的“旧派”诗人》,[美]寇志明著、黄乔生译,北京三联书店,2020年9月

这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书。在“革命文学”的引导下,我们长期认为的那些政治上趋于反动或极端保守,生活上颓废堕落的封建余孽,“阻碍社会进步”的遗老,背时代潮流而不得志之士的幽怨之作,在以研究鲁迅旧体诗闻名的寇志明博士的详解下,却体现出具有现代思想意识特点的一面。读后,不敢说发蒙启蔽,至少是受益匪浅。他在书中举了一个例证:“袁世凯去世之际,陈三立曾写下如下诗句”:

寄题曹东寅南园图

大盗据九鼎,怙恃凶威横。

宇县巧煽力,取附爪牙衣。

冠匍匐媚受,禅欲列秽史。

载歌咏凭几,眦裂举腕战。

倐忽南戈起,扫除莽卓坐。

(《微妙的革命:清末民初的“旧派”诗人•结论》第220—221页)

陈立三的《寄题曹东寅南园图》,共32句,寇志明转引了其中的第5—12句,这没问题,问题出在将该七言诗错为五言。一本研究晚清民初“旧派”诗人的专著,却将一首重要的诗点错行、断错句,这无论如何也是要指出来的,因为这不是一个漏、丢字的问题(该书在这方面尚有编校失误处)。因寇志明只在该诗随页注2中说“诗见陈立三《散原精舍诗续集》,卷中,第48页反面第3—5行”,并没有标注出哪家出机构和出版年月,故无从查对此错是出自作者本人或是译者。现据李开军校点的《散原精舍诗文集》,将寇志明引用的这八句诗,抄录如下:

当时大盗据九鼎,怙恃凶威横宇县。

巧煽力取附爪牙,衣冠匍匐媚受禅。

欲列秽史载歌咏,凭几眥裂举腕战。

倐忽南戈起扫除,莽卓坐陨改谣谚。

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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