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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毁画:—— 略论其幸存作品的梳理

发布于:2021-01-04

林风眠,画家,生活坎坷,家人失散。他的画和画家一样,经历了风吹霜打。特别是在六七十年代,成为艺术家自虐的新典故。是潘和作为证人记录了林风眠被毁坏的画作,但他们的说法不同。原因是什么?真相是什么?

一个背景是,林风眠的赝品泛滥,其实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因为艺术市场蓬勃发展,利益驱动。

社会私藏的林风眠的一些作品,肯定会有值得怀疑的作品。但是,如何通过一个真正权威的系统,跨越个人利益和恩怨,识别可信的林风眠作品,并将识别可信的林风眠作品纳入可信的收藏档案系统,呈现林风眠作品全貌,仍然是林风眠艺术研究者和爱好者所渴望的。

20世纪70年代,林风眠在上海中国画院绘画

林风眠老师画画

上海南昌路53号二楼卫生间老照片

绘画是艺术家的艺术生命。

林风眠一生坎坷,家破人亡,他的画也像画家一样,历经风霜。尤其在六七十年代,是艺术家自虐的新典故。据说中国美术学院前院长徐江曾经想收藏这个马桶。可惜房子转手了,装修的时候厕所更新了,原来的物件都被抛弃的无影无踪。不然以后在学校历史博物馆或者博物馆的展览,就是一个特别吸引人眼球的物证。画毁与画家作品的生死有关,自然成为画家生平研究的焦点,更何况画毁还有不同版本,争议颇多。

是潘、记录了林风眠被毁坏的画作作为见证。潘的文章《侨居异国忆恩师—林风眠辞世八周年祭》发表的比较早,在国内几乎是尘封状态,因为是在海外专辑里发表的。冯叶的《梦里钟声念义父》影响最广,成为林风眠断送画作的唯一声音。10年后,在朱璞主编的《林风眠研究文选》(纪念林风眠诞辰110周年)中,潘、的文章一起入选。不同的是,的原文被记录,而的标题被改为《沉沉梦里钟声》,有所改动。对比阅读很神奇,逐字逐句琢磨更难。

朱璞主编《林风眠研究文选》 (2010)

历史事件所涉及的当事人的陈述和回忆,难免会有来有去,但最忌讳的就是胡说八道。

林风眠在上海南昌路53号的公寓于1966年9月2日被接管。1966年8月17日,潘为林风眠的屋顶在假墙上作画,但林风眠觉得不对,就自己把它取了下来。他们一起毁掉了马桶上的画。冯叶还说她参与了破坏画作,并强调最后一批林风眠的作品在9月2日就在她眼皮底下变成了纸浆。冯叶去了“一大早”和“直到晚上7: 30才回家”。他几乎在林风眠家呆了一整天。他应该亲眼目睹了财产归属的全过程,却没有留下相关的场景描述,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失忆。但只是回国后加了几个模棱两可的话,很难确认是有经验的人做的。她的笔墨几乎集中在和林风眠一起毁掉的那幅画上,包括“浆糊浆,一小部分被我混在垃圾里,倒在门巷对面的垃圾桶里,大部分被义父冲走了。”

林风眠与潘之子

更让人不解的是,9月2日,当财物被盗时,林风眠怎么可能再把画毁掉呢?然而,冯叶白纸黑字写道:“养父看错了情况,翻出了最后一批他一直舍不得毁掉的作品,撕了,砍了,沉进了浴缸。我站在他身边,隐约觉得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养父光着头,一句话不说就做了渣子。当时的情景直到今天依然历历在目。”林风眠最后一批精品在冯叶眼里变成了纸浆,但真相是什么?可以讲述自己的故事,但他无法阻止潘。与此同时,在同一个地方,潘目睹了与完全不同的情况:“最近十几个小时的反复搜捕(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画上)。带走家庭生活照片,因为有外地人老婆女婿,现金两万多,酒瓶罐头等。他们从小洞穴爬上屋顶,打开所有的旧报纸。退库时,将所有画丢入樟木箱,加盖双封。

客观地说,是林风眠学生的女儿,是个十三岁的外孙女儿,而潘是追随林风眠近二十年的忠实学生。我不知道是冯叶的记忆出错了,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她的叙述不合逻辑,缺乏说服力。只要对1966年下半年的历史稍有了解的人都不敢相信,林风眠这个政治敏感谨慎的人还会出尽风头。如所说:“他还坚持教我背唐诗宋词,讲解世界美术史,系统教学,布置作业。”不禁让人惊叹。

林风眠和他的妻子爱丽丝以及他的养女冯叶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左起:冯叶、吴迪荣、林风眠、林如祥

林风眠曾多次叮嘱“不要让孩子知道”,并参与了这样一次破坏藏画的行动。林风眠怎么会冒险选择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笔者认为潘对的回忆更为合理,描写的具体过程、情节和情境,以及当时的情形,与林风眠的尴尬颇为吻合。

林风眠、潘、袁在复兴公园

离开文字,听听林风眠身边的几位圈内人,你会发现另一种凭据。一个是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同济大学教授王泽良,另一个是刘鹤庆,一个和林风眠有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演员王的丈夫。他们都同意林风眠毁了一些画是事实,但不算太多。

据《典藏》杂志记载,于1999年11月23日在《林风眠与二十世纪中国美术》研讨会上公开向潘提出挑战。冯叶说:上海南昌路53号没有假墙。当然,这不是一场建筑之争,而是对潘建筑假墙收画理论的挑战。

其实这是最容易验证的,只要打开南昌路53号二楼天花板上的小孔,上扶梯,接上防火墙,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外,自动扶梯被冯叶的家人拿走了。对此,潘的儿子潘文如解释说。人们不得不问,为什么不公开辩论呢?潘认为,这种舌头不值得年轻一代咀嚼,还会损害林老师的名誉。潘守口如瓶,周围的亲友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直到2009年,吴进《林风眠 三十年假画局》出柜,以欺诈罪将潘父子点名,潘甲在法庭上维权。

胜诉法院的最终判决

吴晋为什么如此?"在花园酒店咖啡厅,我们的谈话(吴进和冯叶)持续了三个半小时."误导的根源也可能在这三个半小时。这起关于林风眠的公案和诉讼,经过多年前的庭审,以潘家胜的诉讼告终。

2010年,又一桩关于林风眠的社会案件接踵而至,更是戏剧性。

刘和清和林风眠的孙子杰拉德在杭州

演员王的丈夫刘和清曾经带着一批林风眠的画到处跑,希望能公开展示。首先想到的是中国美术学院。老院长冯晓热情洋溢,但他不在办公室,也不会拍董事会。而在任上,先怀疑,没有接手。

冯叶说林风眠收藏的画是假的,并说林风眠不认识刘鹤庆。刘和清马上写了一篇文章回应。

当年6月,原由上海国画院举办的刘和清藏林风眠作品展,在发出邀请后,被临时决定取消。据说原因是这批原画只有八幅。后来又说有人救了现场,展览讨论如期移到现场。

从对林风眠残破画作的前前后后考证,潘“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保留了一批名作秘密保存……”。不然孙小权看过的画是怎么走出来的,是留在上海国画院带到香港的(这两批画大多是“文革”前考证出来的)?

林风眠的作品还剩多少?现在在哪里?整理幸存的作品,不妨先从历年国内外出版的重要专辑说起。

中国大陆的有:1957年12月,人民美术学会出版活页画《林风眠》;1978年,上海仁美出版社出版了《林风眠画选》(活页);1979年6月,上海仁美出版社出版了《林风眠画 集》;1992年6月,浙江仁美出版社出版《林风眠画集》;1994年,天津仁美出版社出版《林风眠全集》(上下册);1998年5月,上海画报出版社出版《林风眠作品集》(上海国画院20部,张五常20部);1999年,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出版《林风眠之路》;200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林风眠作品集》(上海国画院收藏);2005年,天津出版社出版《中国现代主义绘画大师——林风眠》(《袁文集》);2014年12月,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林风眠全集》。

1957年,仁美出版了《林风眠》幅画

天津仁美出版社1994年《林风眠全集》

中国港台地区及海外的有:1979年,台湾狮书出版社出版《改革中国画的先驱——林风眠》 (71部作品,Xi德金主编);1979年,法国巴黎萨努奇博物馆出版《林风眠画展图录》 (24个目录,80个展览);1983年,中国香港艺术家出版社出版《林风眠画集》(特刊,54张);1986年,日本Seibu百货集团出版《画业60年 林风眠》(展览图集);1989年,中国台北历史博物馆出版《林风眠画集》(展览画册90册);1990年,日本Seibu百货集团出版《现代中国绘画之巨匠—林风眠》(展览图集);1992年12月,中国香港艺术中心出版《林风眠作品展》 (50件,主要由王收藏);1995年5月,山地艺术文化教育基金会出版《林风眠画集》 (46张);1996年1月,中国台湾迈克公司出版《林风眠(巨匠与中国名画)》(《郎简介》,40张);1999年10月,加拿大亚太国际艺术顾问有限公司发表《中国现代主义绘画的先驱者林风眠》(作品110幅,素描35幅,照片80张,作品遗失图片50张,林风眠书信3封,国内外学者研究论文11万字);1999年,大未来画廊出版《林风眠百年纪念集—彩色写诗 山水记怀》;2000年7月,台湾《民生日报》发表《林风眠的世界》(林风眠百年展,冯叶策划,99件);2003年,香港中文大学美术馆出版《绝色人家—林风眠绘画》(Linus cheung Collection);2007年3月,中国香港美术馆出版《世纪先驱》(本馆、上海美术馆、私人收藏);2010年5月,中国香港大山文化出版有限公司出版《林风眠作品集(柳和清藏)》。

1979年塞努奇博物馆展览图册

1989年台北历史博物馆展览图册

1999加拿大亚太艺术公司《中国现代主义绘画的先驱林风眠》

不厌其烦地罗列专辑,就是为了呈现林风眠作品的原貌。有著名的机构收藏,也有潘元、刘鹤庆、马、王、等的私人收藏。除了收藏画册、报刊杂志,还有带到巴西、赠送亲友、展览出售、零星出售的画作,不可小觑,但仍在世界各地游荡。这构成了林风眠作品的总体特征。其实,即使是林风眠出现在拍卖场上的一张纸,也要仔细鉴别。被破坏的无法再生的作品,幸存下来的,总有重现重逢的希望。

2007年,香港美术馆出版《世纪先驱》

真正梳理出林风眠可信的作品,是林风眠研究的基础。

在真假作品中,如何通过鉴别来鉴别可信的林风眠作品,并将鉴别出的可信的林风眠作品带入可信的收藏档案系统,呈现林风眠作品的全貌,仍然是林风眠艺术研究者和爱好者的长期愿望。2014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林风眠全集》,原本被认为是国家出版基金项目,充满期待。三卷画册中有700多幅林风眠的作品,确实是目前林风眠收藏的最大画册,但遗憾的是,基本上只是对已出版画册的选择性汇编。

2014中国青年出版社《林风眠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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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林风眠的伪作为什么这么多?

石坚榜

林风眠山寨作品的泛滥其实是公开的秘密。近20年来,笔者拜谒了林风眠、等多位弟子,捕捉到了大量关于林绘画造假的故事。

多年前,有报道称,6年后,潘父子诉“林风眠30年年假画局”一案一审得到法律支持,法院判处提交人“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恢复名誉”。

我们不能说出事件的真相。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涉及艺术品真伪的案件,对包括法官在内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最麻烦的。我记得十年前吴冠中假油画《池塘》案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判决的结果让大家都很纳闷,这让吴老师自己也很生气,感叹“国家法律管不了规定”。说到底,我国目前的法律法规基本上不保护假冒作品的受害者,如果遇到,往往承认自己倒霉。

然而,这个案例唤起了作者多年来的耳闻目睹。只要你愿意,你会发现林风眠造假作品泛滥其实是公开的秘密,不争的事实。

2009年,苏富比香港在春季拍摄,油画《渔获》拍出1634万港元。后来,由于“画风不同”,引发了一系列对真实性的质疑

那时候我对林老师的崇拜就像“滔滔江水”。大学毕业没多久,周末逛街,看到人民公园对面南京西路新开了一家友谊商店古玩店。走进去,有一张林风眠的《鹭鸶》,最典型的一张,清新脱俗。画四尺见方,价格1000元。我太喜欢了,第一次有了买艺术品的冲动,尽管当时工资还不到200。我问店员是不是正品,她说是正品。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在纠结要不要当场付款。女售货员跑过来道歉。她问店里的经理,翻了翻画的底牌,发现是复制品。我惊呆了,心也大震。我问是谁模仿的。她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这件事发生在1993年5月19日,我的日记为证。这至少说明林的仿制品可以挂在当时的一家国企店里出售。说实话,这段经历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好像很容易“否定”我的升值水平,让我第一次了解到这个市场的“水”。现在想想,有点幼稚可笑。即使在那个时候,林的原作价格也不会那么低。也许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经历,我后来离开学校,第二年辞职去海边学游泳,并特别关注林的作品。好像是1995年,一位资深专家得意地告诉我,他在上海某拍卖行花了5到6万买下了阿林风眠的作品,也是《鹭鸶》。很快,他让临门弟子给他们一掌,也是假的。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经历,所以之前和之后都很关心这件事,希望能学到鉴别林画真伪的“绝对方法”。

林风眠作品《四鹭图》 1960(中国美术馆收藏)

我们一关注这个,就发现市面上很多林风眠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有些人不能说服我这是真的,即使他们不能绝对肯定这是假的。当然,虚假的程度也有高低之分。比如有的人专门伪造林特定时期的作品,私自批发。就像西湖的一幅长长的山水画,伪托林民国的水墨画其实是逊色的,但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其特殊的风格而倾心。

更明显的是旧油画是假的。最搞笑的是,我曾经遇到一个虚伪的“艺术骗子”。每天都和各大拍卖场地的人混在一起,自称国家智库,满脑子都是周易玄学。他说他有大量林风眠早期油画,想找有实力的买家整体卖出去。讲了两三年的故事,活灵活现,最后去他家看房子被毁了,一堆旧油画是最烂的货摊。是《夜雨屋》故事的翻版。

当然更多的是模仿。不小心就会“吃药”。有一次晚上,在拍卖行的办公室里和朋友聊天,有人急匆匆地送来一本林的画册,很大,足足有十多页。简直是“宏大叙事”,林的“拳头产品”都井井有条。仔细一看,发现瑕疵很多,线条和笔法都有问题,包括书法,不是每个人都写的。而且林风眠送画也不会那么大方勤快。没想到,这一卷后来据说在北京卖了个大价钱。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林风眠和吴大羽的许多弟子,如吴冠中、丁天缺、张功悫等。已经能够从这些人群中捕捉到许多关于伪造森林画的零碎信息。张功悫曾经说过,林先生很随便。有一次一个学生拿了一份很差的复印件,让老师签字。他没有拒绝,所以签了名。

在南京,苏天赐夫人凌焕如当面告诉我,苏老师在北美遇到了林的另一个弟子,当着一堆画的面逼他签了林的“真迹证明”。这件事让苏小姐很生气,两人从此断绝关系。书画圈的台商蒋老师曾经说过,港台某老板曾经照顾过的一个学生,肆意抄袭模仿,严加管控,造成了明清官窑生产的严酷格局。

一位老人告诉我,大师模仿林画并不罕见,他认识一位曾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人,也是临门弟子。他还说,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结束,外宾喜欢,很少有画家能卖画赚外汇。当时大家都穷,所以打假盛行。有良心的,连画师自己都提前打个招呼。比如在程世发,当时一个朋友对他说:“老程,对不起,我最近缺钱,又要做事了。我想卖掉你的一些画,赚些钱,放松一下我的活动。请永远给我方便,帮助我。”

程老慨然答应。只是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做的太多了。程老蔡委婉地让人传话。“嗯,没事。”大家都没有受伤。应该说类似的现象并不是个案,林风眠也不排除这样的情况。

(注:原文《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延伸阅读)

标签: 林风 作品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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