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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年轻人雕刻时光

发布于:2020-12-13

青春派青春奋进新时代(25)

照片:李晓阳正在修复雕像。

图片:范正在查找资料。

照片:博卫龙正在收集数据。

图片:莫高窟第96窟外的木质建筑,俗称“九层”。

在敦煌,时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时间静止,几千年的文明似乎凝固在雕像和壁画上;时光再流,一代代莫高窟在此孜孜追求,奉献青春。

根据敦煌文献《莫高窟记》记载,十六国之前的秦元年,禅师勒拉经过敦煌的三危山,在这里开了一个山洞修行。从那以后,僧侣和人们逐渐来到这里开洞造像。有人认为“莫”原指“沙漠”,意为“沙漠之高”。后来因为“莫”和“莫”比较常见,所以改名为莫高窟。

莫高窟,对于游客来说,是新鲜的奇观;在这里坚守的是文物保护利用群体的真实生活。

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很多年轻人来到莫高窟,被敦煌艺术所吸引,选择在沙漠扎根。常书鸿、范进士.莫高窟把青春留在敦煌,让风沙染污寺庙,用实际行动诠释“坚守沙漠,甘于奉献,勇于开拓”的“莫高窟精神”。

如今,新一代的莫高窟人正在接过老一辈的接力棒,挥舞着青春,在这里谱写新的篇章。

敦煌美术研究者樊雪崧:

“希望能为敦煌艺术的研究尽一份绵薄之力,以回报历代默默无闻的工匠。”

敦煌市东南25公里,经过一片广阔的沙漠,你到达明沙山东麓,标志性的“九层楼”映入眼帘。700多个石窟静静地矗立在悬崖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八年前,硕士毕业的范第一次来到敦煌研究院面试。

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一批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来到莫高窟敦煌文物研究所,在沙漠中扎根。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在戈壁滩上种粮,寻找锁阳、草籽等植物来充饥。如今,莫高窟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加入工作后,范就住在一室一厅的单身宿舍里,配有卫生间和厨房。

虽然硬件设施有了很大的改善,但生活远非富裕。每天宿舍,单位,食堂都是“3.1”。下班后,除了在宿舍看书上网,他们走在“九层楼”前面。周六和周日是购物日。他们坐穿梭巴士下山去买零食、饮料和小家电.像搬家一样把东西搬到宿舍。

孤独是莫高窟年轻人的日常生活。冬季莫高窟游客较少,天黑时,一切寂静无声。“沙尘暴天气,沙子从关着的窗户进来,好几天人都出不了门。”范说:“时间长了,很多人见人都不爱说话。”

莫高窟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消遣方式。“沙漠烟雾弥漫,长河日圆满”。这里的年轻人有点浪漫。爬沙山,一个人走。从研究所到敦煌市,他们可以从早上6点到下午1点徒步穿越沙漠。

也不是没有动摇过。毕竟远离城市,家人要多陪伴,孩子要上学。这些实际问题,年轻人都会考虑。“但是莫高窟有很好的学术平台和丰富的学术研究资源,这是我留下来的重要原因。”范对说道。

在莫高窟第254窟南墙上,范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舍命喂虎的故事。壁画采用“异时同图”的形式,将所有的情节放在一幅画面中。从石窟外面照进来的灯光,绚丽的色彩,严谨的构图和强烈的感同身受都让范无比震惊。他一遍又一遍地观察壁画,每次都有新的感觉。

在范看来,壁画的精美是一种精神。

范在敦煌期间,于——年找到了自己学习美术的方向。在岁月的变迁中,是什么力量让敦煌艺术诞生在戈壁沙漠的深处?在文明的交流和相互学习中,敦煌艺术中记录了哪些珍贵的史料?带着这些疑问,他考入南京艺术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师从费勇教授。“希望能为敦煌艺术研究出一份微薄之力,以回报过去的无名工匠。”范对说道。

VR制作师薄龙伟:

“用数字化手段振兴敦煌艺术”

“是什么让你留在敦煌?”

博卫龙也多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2012年,从南昌大学影视动画系毕业后,博卫龙前往敦煌研究院工作。那一年敦煌研究院招收了16人,博卫龙是三个女生之一。她记得班车跟着新人到了研究所。“路很荒凉,车很久都没到。我几乎绝望了。”在参加新人培训时,面对密集的石窟知识和巨大的艺术宝库,博卫龙有些困惑:“我对莫高窟知之甚少,感到非常害怕。”

这一变化发生在2014年。当时敦煌研究院的数字中心改名为文物数字研究所,博卫龙负责制作石窟的VR全景图。数据收集、后期制作和相关的研究课题都是由他们几个人组成的团队承担的。

就这样,她一头扎进了山洞,开始了敦煌石窟的数字化。“小洞穴收集数据需要一到两天,大洞穴需要两三天,后期制作需要两三天。VR还需要添加语音讲解、图片展示、小视频等。而且要一两个月。”博卫龙说。就这样,她的小团队一点点完成了200多个石窟的VR制作。

变化就这样悄然发生了。在进入石窟之前,她转身离开了。现在她一进石窟半天出不来。看画的方式,研究构图方法,对比不同朝代的色彩,写字……不知不觉,她就能看几个小时。在进入石窟之前,她看不到出路。现在她一进石窟,大概就能判断出石窟是什么朝代了。博卫龙将此描述为“内心的变化”:“进入洞穴的状态是不同的。我变得喜欢看壁画了。进了山洞就觉得干净了。”

她喜欢壁画上的动物。294洞壁画上有一只朱雀。因其年代久远,颜色褪色,光泽消失。在洞穴数字化的过程中,她转移了朱雀的线稿,并根据之前的研究成果对朱雀进行了修复。看到小朱雀在屏幕上生活和移动,她的喜悦溢于言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化,石窟不可避免地遭到破坏,壁画也在慢慢消失。“通过数字化手段,可以实现敦煌石窟文物的永久保存和可持续利用,振兴敦煌艺术。”博卫龙说。

在研究所,她收获了友谊,年轻人聚在一起聊天,喝茶,做饭,很开心。令她高兴的是,和她一起进入研究所的16名同事没有一个离开。她也在这里遇到了爱情:她在61号洞拍戏,他在66号洞修壁画,他突然看到了她。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他们的孩子都3岁多了。

博卫龙计划根据196窟的原始故事制作一部敦煌壁画的图画书,这是一个赞美善和蔑视恶的故事。她想把壁画故事做成儿童绘本,讲给孩子听。

敦煌的气候并不舒适宜人,尤其是爱美的女孩子。夏天光线特别刺眼,需要戴墨镜和口罩。冬天天寒地冻,需要裹长羽绒服。但是在这里,有博卫龙最喜欢的下雪天。下雪天,她会爬上三危山,雪会落在遥远的沙漠和附近的石窟里。天地空,纯白,万物静美。

壁画修复师李晓洋:

“壁画也是活的,要好好对待。”

敦煌的夜晚是如此明亮和梦幻。这是李晓阳从小熟悉的星空。李晓阳,1989年出生,是一个在敦煌长大的孩子。他的祖父李运合是敦煌研究院壁画修复大师。他参与修复了近4000平方米的壁画和500多件彩色雕塑,并被选为“年度伟大国家工匠”。

虽然他是名副其实的“敦煌三代”,但成为壁画修复者并不是李晓阳最初的人生设计。他高中出国,室内设计毕业,所以想出去。作为家中独子,他被父母劝回敦煌。

当李晓阳来到敦煌研究院工作时,他的第一堂课是用泥巴。一向善良的爷爷,因为不符合膏药的要求,发了脾气。在李晓阳的印象中,“这是爷爷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对修复壁画的兴趣是在真正接触这种工艺之后产生的。

2015年冬季,李晓阳参与了莫高窟第360窟壁画的修复。360窟不是莫高窟的大窟,大概40平米。当李晓阳第一次进入360洞时,壁画变成了盔甲(壁画的颜料层与绘画颜料层的泥层分离并卷起的疾病状态)。经过他们团队一年多的工作,工作组在第二年5月照常拍摄了修复后的照片。回到办公室,李晓阳看到壁画修复前后的对比图,惊呆了。这是主房北墙西侧的壁画,色彩鲜艳,构图精美,画中人物的鼻子和眼睛栩栩如生。虽然有些色素层脱落,但整个画面很精彩。“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震惊。”李晓阳说:“经过这件事,我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义。复原可以让大家看到壁画的原貌,很充实。”

壁画修复是一项非常耗时的任务。"一个项目需要几年时间是很常见的."李晓阳说。在外人看来,他们面对着墙,很平静。只有他们知道,指尖都是波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对壁画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爷爷经常跟我说,壁画和雕像就像病人。我们就像医生。他们生病了,需要我们来修复。”李晓阳说:“别看他们。他们不能说话。壁画也是活的。我们应该善待他们。”

颈椎不好,是长期掉下去的职业病;与家人团聚,彼此远离,是修复工作的常态。但年轻的李晓阳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节奏:除了修复莫高窟壁画,甘肃天水、河北曲阳、山东泰安、四川成都……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还参与了外援项目。

2017年,李晓阳离开敦煌研究院,成立了自己的修复团队。

虽然离开了敦煌研究院,但李晓阳的心仍然在莫高窟,他觉得自己仍然离莫高窟的星空那么近。“今年是修复壁画的第九年。我感觉每一个新项目都是新的起点,新的尝试。”李晓阳说:“修复壁画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接触的人越多,我就越爱他们。”

“坚守沙漠,乐于奉献,勇于开拓”的“莫高精神”也是李晓阳的座右铭。有了这些“财富”,他选择继续“修复”。

布局设计:张芳曼

(来源:人民日报)

标签: 敦煌 莫高窟 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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