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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知道星星为什么发光时 所有的星星都为你独自发光

发布于:2021-01-22

《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作者蒋

正文/程晓途

最近,出版了她的新书《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这是她第一部推理小说集。在关于时间重置和明星冲击的幻想元素下,最吸引人的是她对永恒命题的探讨,那就是“孤独”。只有孤独是不变的。

一、推想小说的魅力

《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这本书里的四个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宇宙和未知的时代,充满幻想,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书中,一个叫“南十字”的星球贯穿全书。它是一个星际流浪者,收集宇宙中的各种奇观。

南十字星收集了宇宙的奇观,这本书里的四个故事就在其中

在《南十字星》一书中,像蒋这样的作者,汇集了世界上所见的各种奇观,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行了叙述。蒋也把自己对爱情、孤独、时间、记忆等永恒主题的理解放在写作中。她希望提供一种全新的看待我们的世界和生活的方式,就像从遥远的星星上看地球一样。近乎无限的距离让我们觉得太大而摸不着形状的现实极其清晰。

蒋说,如果一定要给这种写作尝试下一个定义,“它们更像是推理小说,讲述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未发生过的历史,在时间和空间上与未来平行。”

什么是思辨小说?其实很简单,可以由两个问题组成。第一个问题是“如果世界变成这样,我们会怎么样?”第二个问题是“如果我们想象的世界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所以,在这本假想的小说里,你不会看到人向火星移动,或者人瞬间把意识上传到云端。你看到的是一个有点像我们的世界,但你觉得有点奇怪。

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和当代科幻大师雷布拉德伯里的《华氏451》都具有“思辨小说”的重要特征。

《使女的故事》假设,美国在20世纪末成为一个由男性主导的极权国家,即政变后的基列共和国。在这个国家,许多妇女已经成为生育机器,被她们的权利所操纵。《华氏451》想象的世界是一个禁止阅读的世界。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著,陈晓薇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年12月

所以,其实这种小说给了我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同理心。我们代入这个人的视角,用他的眼睛看世界。如果这一天到来,我们会考虑我们应该做什么。

小说的魅力在于,看完之后,让你自得其乐,让这种想象惊艳;它让你对这种动荡的生活感到不安和警惕;更重要的是,它真的从心底改变了你。当你合上书时,你变成了一个不同的人。

二、关于爱与孤独的讨论

这本《使女的故事》小说里,有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人的热情有时候是不一样的,所以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不对,所以人欺骗自己是为了不被遗憾吞噬。”这句话讲的是女主角和初恋不断思念的故事。人们总是对爱情充满遗憾,不是因为缺乏彼此的爱,而是因为人们并不总是同时给予热情。其实不完美的爱情才是常态,就像生活的常态不是。

完美。

孤独是伴随小说始终的话题,在某种程度上小说四个故事的主角都是非常孤独的人,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身边的朋友,孤独是如此真切,而痛苦存在于每个人的生活中。

本书的书名也是源自一个与“爱与孤独”有关的小故事。

在《费曼物理学讲义》中,费曼讲到了一个小故事。

恒星发光的前提是,它必须不断地进行核反应,费曼的一位朋友恰好对于这个问题颇有研究。有一天,他和一位女性朋友在夜空下散步。

女人说:“看这些星星闪烁得如此美丽!”

他说:“是的,在此刻我是世界上唯一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发光的人。”

令人遗憾的是,这个女性朋友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场散步和其他时间有和不同,也并没有意识到“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何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是多么独特的事情。

在那一刻,不被理解的人,感受到的则是永恒的孤独瞬间吧!

插图选自《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

生活中,有许多相似的时刻。让人生出一种“万世孤独”的感觉。

在《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这个故事中,女天文学家和她的丈夫在谈恋爱的时候,也曾有过一场散步。

在那个幻想的国度中,人们也经历了瘟疫和战争。在这场散步中,丈夫讲起了古老史诗中的某个城邦,也曾经遭遇过当前的状况。

女天文学家说,她也曾听说过相似的故事。曾经一个古老的观星者,预言了两国交战将会带来天象的变化,太阳将会消失。交战的两国看到了奇异的“日全食”而停止了交战。她说,“我向往那个古老的观星者可以左右世界的时代”我向往那个人们把太阳的存亡、一颗星的存亡看得比自己的存亡更重要的时代。”

丈夫对她进行了一顿批评,他觉得这是无能,是逃避。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在一个世界吗?

一个是时时刻刻踩着当下的。

一个是在缝隙中看向浪漫的星空和宇宙,看向人类和宇宙的命运。

在另外的故事线中,女天文学家仿佛是遇到了曾经年少时的朋友傅修。他们经历了瘟疫、战争、互相的离开,而后“重逢”又“分别”。

“一切都会破碎和消失,没有那么可怕。过去的星尘组成了我们,当我们泯灭之后,我们又会组成新的花、新的尘埃与新的星。”蒋方舟在故事的结尾写到,“世间的事永远是这么孤独,但只要星星还在闪耀,一切都没有关系”。

三、假如时间可以重置

博尔赫斯说:“造就我们的不是肉与骨,而是时间。”假如时间可以重置,面对人生中的无数个选择,我们是否会犹豫,会重新去走那条未曾走过的路?

在《在威尼斯重建时间》一文中,在时间中跳跃的主人公“我”,表面是一个成功的物理学家。但是他内心也有自己的遗憾,也有对于父亲的恨意。

当他辗转在时间中寻找失落的过去和记忆的时候,他在某个与父亲相处的瞬间,突然明白。“我过去以为自己是想回到过去,等待父亲的道歉,从而终于和自己的人生和解。但我此刻才发现,我回到过去,是想乞求他的原谅,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插图选自《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

就像电影《蝴蝶效应》中所讲的那样,“如果另个时空,另个身体,能不能换另一种结局?”

《蝴蝶效应》中,男主人公埃文一次次的回到过去,想要去改变曾经的生活。

但是,一次次的潜意识穿越时间的旅程中,他的每次改变都会带来新的问题。他尝试挽救凯丽的自杀,但是造成了其他人的悲剧。最终,在新的一次“穿越”中,埃文和凯丽仿佛不相识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人生奇妙的地方就在于,它永远是有遗憾的。无数个瞬间可以是完美的,但唯独一整个人生是不可能的。

蒋方舟曾谈到,“2020年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一种断裂感:我们和过去的生活经验断裂了,和那个熟悉的世界断裂了,经验从此变得无用,现实开始嘲笑想象力。这种强烈的不安让我觉得应对眼下的生活都很难,更别说去创作,去书写自己所处的世界了。”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开始养成了仰望星空的习惯,当她将视角拉长到足够远的焦距的时候。她利用想象力把关于爱情、孤独、时间和记忆等命题的思考,放到了幻想的星际“南十字星”身上,放到了那个恒星四处冲撞、国度正在经历瘟疫和战争的地方。

孤独感的边界,沉睡着想象力。正如她所言“时空距离让她再次获得了沉着书写这个世界的能力。”

我们面对宇宙生出的种种孤独感,却也在面对星星时得到慰藉。“当你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所有的星星就在为你一人闪耀”。每一个孤独的人终将走出自己的孤独,坦然走向自己。

(本文为蒋方舟所著《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一书书评,由中信出版集团授权发布。)

华文好书选读

《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

蒋方舟

中信出版集团

2020年12月

本书共收录四个故事。它们发生在遥远的宇宙和不明的时代,充满幻想色彩又和我们的世界若即若离。名为“南十字星”的星球贯穿全书,它是星际漫游客,收藏宇宙间的各种奇观。在《在海边放了一颗巨大的蛋》中,南十字星随手送出了“文明的礼物”。《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里,南十字星的命运与选择呼应了全球瘟疫下人类面对的的困境和希望。《在威尼斯重建了时间》中,时间不再是从过去流向未来,而是回归它混沌的本质。在《边境来了陌生人》中,南十字星化作一个符号和仪式,静静地倾听在一个偏僻堡垒中被讲述的真理与谎言,旁观历史如何自我重复。当世界失序,人群惶恐,小说中的四个主角却孤独而平静,他们选择仰望星空,与南十字星分享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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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的人 孤独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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