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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孙女汪卉:冷却“汪曾祺热” 把注意力放在中国文学的现在和未来

发布于:2020-12-27

记者|赵允熙

编辑|黄阅

一个

近年来,市场上出现了大量汪曾祺作品的选本。从豆瓣上可以检索到汪曾祺的出版物有211篇。“好玩”、“谈吃”、“味道”、“世界”是书名中经常出现的词。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汪曾祺是一个过着平淡快乐生活,吃喝玩乐,种花种草的可爱老人。他曾经说过他的作品真的很“轻”,自然是这样,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过太多波澜壮阔的生活,也没有见过全能的人。我只能写我熟悉的普通人和事,或者像姜白石说的“世界上的小孩”。我只能用普通的思想感情去理解,用普通的方式去表达。”这是汪曾祺对自己生活和作品的评价,但我们不能把老人说的当成真的。

虽然与很多同行相比,汪曾祺的经历既非传奇,也非波折,但说他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没见过几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是不对的。早年就读于西南联大。汪曾祺曾师从沈从文、金、闻一多等名家。后来他成了“右派”,被送到农业科学研究所进行劳动改造。“文革”期间,江青紧急“解放”了这种“鬼魅”,要求他改《沙家浜》。白天还被批评的汪曾祺,晚上就坐在江里,1970年,在江青的欣赏下,汪曾祺还登上了天安门门塔,参加了“声援柬埔寨人民群众大会”,成为全场唯一的学者。从创作角度看,汪曾祺是中国早期自觉尝试意识流的作家,这一点可以从他40年代的作品《复仇》 《待车》 《小学校的钟声》看出;20世纪80年代末,他谈到了“衰落年代的改革”,希望从中国的神话和民间传说中找到现代主义,探索中国的“魔幻现实”。他改写了《聊斋》的十三个故事,收为《聊斋新义》。

1997年汪曾祺去世后,人们对他的作品的喜爱增加了。他的散文和小说入选中小学语文课本,微博上到处都是他的金句。但如果只看到吃喝玩乐的汪曾祺,恐怕不足以理解他为什么在文学史上越来越受重视,也有损于这位学者的立体性格。

2020年汪曾祺百年诞辰之际,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汪曾祺别集》。这套书的编委会包括专业的文学研究者,汪曾祺的“头号”粉丝,汪曾祺的后人。他们希望这套小书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全面呈现汪曾祺。前几天在中国现代文学博物馆通过其他收藏品的出版举办了一个研讨会。与会者谈到汪曾祺对其作品出版的态度,也谈到近年来的“汪曾祺热”。《别集》编委之一、汪曾祺孙女汪卉最后呼吁出版社多关注中国当代作家,探索和支持中国文学的未来。

“《汪曾祺别集》出版风格与研讨会”现场照片来源:浙江文艺出版社汪曾祺有很多出版物。《别集》有什么特点?

汪曾祺的文选繁多,201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汪曾祺全集》,400多万字。那么《汪曾祺别集》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汪曾祺的长子王朗在本套书总序中以主编身份写道,《别集》卷约为《全集》卷的一半,不必“全”。反之,删除一些“内容重复”的文章就有利了:“尤其是老人关于文学创作的文章。汪曾祺不是文艺理论家,但成名之后,常常要讲白话,来回说话。”按照王朗的说法,这就像是在菜篮子里挑蔬菜。如果你选择其中的一些,质量总是会更好。

王朗在活动中提到,这套书收录了汪曾祺不同风格的作品,“没有盲目的鸡汤”,可以让读者更全面地了解他作为作家的作品。在他看来,“送小文到人间”(摘自汪曾祺的诗“我有一个优点,我这辈子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写作很辛苦,世界送一点温暖。”)文学命题不能反映汪曾祺的全貌。“老人生气的时候,也写过一些批判缺点的作品,也提倡作家要有社会责任感。”王朗说。

在中国古代文学传统中,“别集”是指个人诗歌的集合。90年代,汪曾祺在他老师沈从文写的一套书中用了这个词,取名为《沈从文别集》。现在,他自己有一套《别集》。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徐强认为,除了“个人作品集”之外,还有几层含义:第一,强调按作者作品原貌再版的意义;二是编纂体例比较特殊;第三,包括一些内容或体裁不同的作品。这些都体现在《别集》。每本书的前面都选了一些与书的内容有关的其他文章,包括汪曾祺的书信、序跋,以及他被扣上右派帽子的“罪证”和他下放工作时的思想汇报。王朗在序言中说,这种方式并非独创,但可以帮助读者从多角度了解汪曾祺的文学和人物。

《汪曾祺别集》由浙江文艺出版社于2020年推出

徐强认为其他系列的流派更符合汪曾祺给人的感觉,因为汪曾祺本身的气质就背离了端庄肃穆、坐以待毙的标准。“就像一棵树,我不认为王先生会去有规律的,坚实的和上升的树干,他宁愿是一个侧枝。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创作的是一部独特的旁支文学。所谓个别、特殊、巧妙、独特、巧妙的词语,总是特别适合王老师。”徐强说。

在他看来,未来的汪曾祺可能有两个,一个是饮食民俗,一个是专业文学史语境中的,只是史;《全集》可以展现汪曾祺的全貌,但是学术兴趣太强,所以《别集》可能会在大众阅读和立体呈现之间达到更好的平衡。沈从文的妻子张兆和曾总结说,《沈从文别集》小册子不美,但字迹清楚,风格简单大方,便于携带和阅读。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汪锋指出,《沈从文别集》是目前中国出版业可以借鉴的一种风格。这个口袋系列在日本很受欢迎,通勤路上大家都可以看。现在这套《汪曾祺别集》有一些这样的意思,不过原版也可以小一点,方便大家在地铁上看。“把年轻一代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收回来。”

冷却“汪曾祺热”,把注意力留给中国当代文学创作者

王朗在《别集》的序言中直言,这套书的编辑有点“混”,因为编委会里有汪曾祺的孙子们“被塔尔哄着”“混在他身边”,对老人的作品了解有限。然而,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杨早认为,汪曾祺的创作非常“日常”,他的写作通常是在饭后谈论今天的所见所闻。所以了解他生平的人看待他的作品,会有不同于外人的眼光,对于“梳理和重新审视汪曾祺的作品”是不可替代的。他还邀请了现在的“王三代”谈谈自己的剪辑经验。

汪曾祺的孙女汪卉从一开始就承认,她不明白汪曾祺为什么这么火。单百度搜索就有3580万相关结果,豆瓣上的每本书基本都有评论,甚至微博上他的超级文字。“我不太理解一个已经去世20多年的老人。为什么会有人给他一个偶像化之类的超级演讲,甚至有一个播放列表和登录的机制?”汪卉说。

正在写作的汪曾祺

汪卉回忆说,他在小学的时候,按照老师的要求买了一本文学描写集,里面收录了很多作家的经典段落,包括汪曾祺的《受戒》中的一段话:“白眼睛是绿色的,黑眼睛是黑色的,当你平静的时候,它就像清澈的水。当它闪烁时,它就像一颗星星。全身头脚,头发滑,衣服挣。”看了几遍,她就失去了向同学炫耀的心思。“头是头,脚是脚。”这是什么?写作文要这样写,老师扣了八分。”直到后来,她才慢慢体会到汪曾祺口语的魅力。

她认为,正是这种简洁、贴切、“朴实”和“不重”的魅力,让汪曾祺在这个超负荷工作的时代很受欢迎:“其实大家都很累,我们的传统文学和严肃文学有时会让大家觉得读书不够轻松,或者说没有太多的心力和脑力沉浸其中.所以有时候老人的作品更适合当下的碎片化阅读和这种抢眼。

在汪卉的记忆中,她童年时代的许多语文老师从未听说过汪曾祺的名字。现在,“老人成了主流文学界‘网络名人’的代表。”作为家人,她感谢读者和出版商的爱,也希望借此活动“冷却”汪曾祺的出版热。她说,毕竟老人已经去世20多年了,不会再有以前被省略的作品让大家反复编辑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度消费对于作者本人和出版机构的形象来说“不一定是特别好的事情”。最后,她呼吁出版机构更加关注当代作家,支持中国文学的现在和未来。

标签: 别集 汪曾祺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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