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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为涉腐逃犯建立商业帝国:香港上市公司的秘密
作者|刘培
编辑|赵艳
2016年4月14日19:00，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F1”)上海站车手大会开始。在现场，有一名新球员里奥哈扬托(Rio Haryanto)，他引起了印度尼西亚舆论的极大关注。他不仅是印尼第一位正式的F1车手，也是亚洲为数不多的F1车手之一。
当天晚上的会议上，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强力司机，还有穿着便装的印尼情报人员和中国警察。他们密切关注前来观看司机的人群，目标是一名68岁的宽脸男子。
据印尼媒体报道，老人是来看里约哈扬托的。他只是不知道他的行为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在观看了印度尼西亚第一位FI赛车手里奥哈扬托(Rio Haryanto)后，这位老人在去儿子家的路上被捕。
这位老人在中国公开活动了13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看F1的时候，用的是冈比亚护照上谭慈米亚伯拉罕的身份。他还有四个不同的身份，真实身份是印尼著名现代银行集团前董事长何(印尼名字：Samadikun Hartono)。
何肖坤因2003年从印尼银行挪用1.9亿美元，被印尼政府判处有期徒刑4年，并处罚金1690亿卢比(按当时汇率：1280万美元)，之后逃往中国，成为印尼政府寻找的重要贪污犯之一。
在过去的13年里，何的戴罪并没有因为跨国引渡条款的困难而阻碍他在印尼海外的财富积累。网易刘清工作室，循着哈托诺家族在中国的经营轨迹，发现他在新加坡又设立了一个总部，——资本集团，将集团的业务拓展到房地产、矿产、快消、农业、医疗等。该地区横跨中国、越南、印度和其他地方。
其中，财富扩张最显著的效果在中国。何肖坤在2013年成功将自己的视频电影业务送到了港交所，也就是巨星医疗控股(2393。HK)，以他的大儿子何(又名詹姆斯哈托诺)为董事长。
上市后，超星医疗控股通过增资发行优先票据融资20多亿元，先后疯狂收购罗氏体外诊断分销商，成为罗氏诊断在中国最大的分销商之一。巨星医疗控股的市值一度高达96亿港元(折合人民币81亿元)。
相比财富集团在印尼的知名地产业务，建筑面积6.8万平方米的西勒贡购物中心，据印尼媒体报道，该购物中心的项目价值仅为3000亿卢比(约合1.4亿元人民币)。
“被模糊”的身份
在财富集团的一段视频中，何介绍了财富集团的业务，1956年始于印尼，1996年扩展到越南，1999年扩展到柬缅，2000年扩展到上海，2012年扩展到印度。
无论是总部设在新加坡的财富集团，还是在中国成立的企业，根据公开的文字信息，直接经理是何，但根据各种信息，他的父亲何在中国巨星的发展中频频出现。
为了分裂外界对何真实身份的猜想，何在官网上的身份大多模糊地称呼为“何董事长”。
在最早公开的信息中，何以财富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出席了此次活动。据媒体报道，2011年11月30日，财富集团董事局主席何出席了巨星旗下两家公司更新用友ERP管理系统的启动仪式。当时，何的名字并没有在宣传文稿中披露，只说明了他为什么是主席。
何肖坤也出现在巨星医疗控股的许多重要场合。比如2014年1月8日，超级巨星医疗控股全资子公司广西化工科技有限公司新楼剪彩仪式上，五个人站成一排，何站在何左手边中间位置。
在2014年超级巨星国际官网记录的财富集团绩效管理合同签约仪式上，何站在上海德清源商务酒店的主席台上，以财富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发表了讲话，表达了对旗下子公司高管来年工作的期待。财富集团执行副总裁何法真随后发表了关于创业的演讲。
虽然巨星医疗控股官网发布的很多视频事后都被巨星下线，但何依然占据视频封面的核心位置。在财富集团官网上，何还参加了巨星内部培训会议，听取员工汇报。
依靠日本富士集团开拓中国
哈托诺家族在中国拓展地盘的方式类似于在印尼发财，利用日本电影制造商富士胶片集团的资源成为总代理，然后迅速拓展市场。
刘清工作室发现在拓展市场之前有一个失败的插曲。2000年哈托诺家族来到上海时，视频电影业务正处于行业洗牌期。在数字化热潮下，很多传统视频行业都加入了数字产品，富士也在全力推广数字视频店铺。巨星被富士集团授权成立FYDI店(即富士巨人数码影像店)，但随后市场盲目扩张，导致店铺一直亏损。2007年，哈托诺家族关闭了这些企业。
随后，哈托诺家族切入其在印尼的旧银行——，分销富士影像显影、相纸等业务。一方面，这是由于富士在中国的总代理，中钢摄影(1123。2003年富士涉嫌电影走私业务被媒体曝光，之后中钢摄影逐渐放弃了在mainland China的总代理业务。
此后，哈托诺家族开始与中国大陆富士胶片集团进行深度合作。
据巨星声明，2007年5月，巨星成为富士胶片集团在中国彩纸领域最大的彩膜授权经销商，2009年6月，成为彩纸领域最大的彩膜产品处理器。2010年富士还承接了中国的医用干膜、牙科膜、工业膜。2013年，巨星成为富士胶片集团在中国唯一的彩纸独家经销商。
超级巨星成为国内部分富士产品最大的处理器后，超级巨星的性能也大规模提升。巨星对富士胶片集团的销售额从2010年的4000万元增加到2012年的3亿元，占巨星当年总销售额的30%。
此后，虽然巨星不再透露视频产品最大客户的名字，但最大客户对业绩的贡献还是很大的。2013-2019年，巨星最大客户从巨星控股购买相关视频产品金额分别为4.9亿元、8亿元、9.4亿元、10亿元、9.8亿元、9.9亿元、9.3亿元。
在2015年上市庆典上，哈托诺家族代表何为客户和股东举办了宴会，富士胶片副总裁何、太田雅红分别出席。
2018年，富士集团在巨星医疗现金紧缺的情况下，投入4亿现金认购巨星医疗控股2.3亿股。富士成为超级巨星第三大股东，持股9.7%。
牵手罗氏诊断
依靠相纸和胶片的加工和销售，利润空间和市场正在逐渐缩小。哈托诺家族需要寻找新的领域，拓展上市公司的新想象力。哈托诺家族长期以来一直有兴趣转变为健康的家族，并已接近另一个大型国际品牌——罗氏诊断公司。
2014年至2019年，随着罗氏体外诊断经销商的收购，巨星的医疗业务收入占集团收入的近90%，净利润也从2013年上市之初的6500万元增加至2019年的3亿元。
在2015年上市庆功宴上，罗氏诊断(中国)有限公司原总经理黄百兴也成为哈托诺家族的嘉宾，黄百兴还经何介绍，向股东介绍在中国的前景。
几乎与一年内收购多家罗氏经销商的步伐保持一致，哈托诺家族的超级巨星医疗在三年内迅速占领市场，成为罗氏在中国最大的经销商之一。据巨星集团的工作人员介绍，巨星已经收购了罗氏30%的经销商。
然而，这笔巨额收购也为哈托诺家族埋下了现金流隐患。2014年9月至2017年9月，哈托诺家族的巨星医疗花费超过21亿元收购了10家公司70%的股权。收购对象是世界体外诊断行业知名品牌罗氏集团不同地区的经销商。
然而，所有收购的目标都有三年的赌博业绩承诺。业绩赌博完成后，巨星医疗承诺以赌博最后一年市盈率10倍的价格收购上述标的剩余30%的股份。根据最初的承诺，超级巨星医疗将准备超过15亿美元的现金收购。
哈托诺家族用这么大一笔现金质押了股权，找了一批境外机构认购2015年非公募股份和2016年发行的高级票据，募集了23亿人民币，但以上资金还是远远不够。
2016年，巨星斥资2.1亿元完成了对江苏欧诺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剩余30%股份的收购，但对于2017年到期的上海安百达集团剩余6.75亿股股份的收购，双方推迟两年半才达成收购的初步意向。2019年，由于超级巨星医疗控股公司未能信守承诺，上海安百达集团前创始人李斌也起诉了超级巨星。
哈托诺家族面临巨大的财务压力，14亿优先票据2021年到期更为紧迫。根据2020年半年报，巨星医疗的财务负债攀升至38亿元。同期金融资产，包括现金及现金等价物、贸易应收款和应收票据，仅为22亿元。
2020年8月12日，由于收购带来的流动性风险，穆迪将超级巨星医疗控股公司的企业家族评级从B1下调至B3。
合作伙伴行贿风波
在国外品牌的合作下，哈托诺家族在印尼发家致富的模式在越南和中国复制，使得哈托诺家族在影像、医疗诊断、快速移动等方面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分销网络体系。
何肖坤曾在1993年接受日本杂志《日经周刊》采访时表达过对这项跨国业务的看法。该杂志总结了他的观点，称“其他投资者认为越南是一个由混乱的市场和官僚习气组成的二流世界”，但在何看来，这样的市场几乎没有来自国际巨头的竞争，哈托诺家族集团有足够的空间发挥自己的特长。
按照财富集团的财富增长路径，利用合伙人的资源，快速建立分销渠道，是哈托诺家族的特长。
据一家越南公司的官方网站称，1996年，财富集团投资2000万美元成立了越南国际胡志明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IMV”)。经富士授权，IMV已成为富士图像在越南的市场经销商和加工商。2008年，IMV由有限公司转制为股份公司，之后参与罗氏诊断配送。
在哈托诺家族在中国打开商业蓝图的过程中，无论是处理富士胶片业务，还是代理罗氏诊断业务，超级巨星都一直处于尴尬的境地。
2006年，广西巨星科技有限公司涉嫌走私富士胶片，被媒体举报。2015年10月，即2014年超星医疗收购罗氏经销商江苏欧诺的第二年，江苏欧诺前创始人杭为了向当地医院销售罗氏诊断产品，向医院检验科负责人行贿多年，被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这意味着杭依靠贿赂当地医院的渠道资源建立起来，这不仅让她靠卖股票盈利，也让巨星医疗科技迅速拿下罗氏在江苏的经销商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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